流年偷換,歲月催人。
距離上次在江南相見,時間才僅僅過于年余,而宿元景面容已蒼老許多。
皇權更迭,朝臣起落。
宿元景雖沒被打為奸臣,但作為徽宗的寵臣之一,徽宗出逃汴京雖沒跟隨,卻也得不到新皇欽宗信任,很快就被擠出權力中心。
看到昔日同僚,大批量被清洗問罪,他只得致仕自保。
此次能夠被復起任用,還得益老友聞煥章舉薦。
宋江再見宿元景,發現他的恩相須發斑駁,容顏比一兩年前老了十歲,心里有說不出的滋味。
領旨后,宋江隨即屏退帳內眾人,伏在地上納頭便拜。
“金軍入寇東京,若不是馬節度阻攔,小可定然率軍勤王,致使恩相受到驚嚇,您比之前憔悴了許多”
“呵呵,宋承宣快請起。”
宿元景雙手扶起宋江,一臉慈祥回應曰:“生老病死,此自然之常理,老夫年近六旬,也到了老的時候,東京周邊勤王軍不少,你回師未必能起作用,馬擴留你們在真定牽制,也是處于戰略上的考慮,陛下對你們如此安排,你可知其中深意?”
“嗯。”
宋江起身坐在一旁,拉著宿元景的手解釋道:“廣信(今保定遂城)、安肅(今保定徐水)兩軍與易縣交界,順安(今保定高陽)、永寧(今保定蠡縣)兩軍位于其后,陛下讓馬節度坐鎮前線,我與盧俊義拱衛其后?”
“有見地。”
宿元景頷首補充道:“詹度升任河東制置使,此人深受陛下的信任,你們與馬擴都要聽其調遣,不過他主要負責錢糧等內政,你們在軍事上擁有自主權,而馬擴之前在廣信、安肅兩軍,僅擔任過廉訪使,并沒有自己的嫡系軍隊,所以老夫更好看你與盧俊義,要再接再厲繼續努力,承宣使絕不是終點。”
“是!”
宋江連忙從座椅上站起來,身體筆直恭敬得像個小學生。
宿元景見狀拉他坐下,意味深長說道:“老夫已經日薄西山,而宋承宣前途廣大,你不用這樣客氣.”
“恩相說哪里話?若非恩相招安梁山,哪有宋江的今日?我拜恩相,如拜父親”
“宋承宣快請起,老夫以后說不定要倚仗伱.”
看到宋江再次撅起屁股,宿元景已沒有之前傲然心態。
宿元景急忙把他扶到身邊坐下,沉聲說道:“金人狡黠貪婪,再度南下的可能性很大,你以后到了新地方,要注意善待地方百姓,遇事不決多向詹度請教,別再如江南那般隨性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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